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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你十六岁了，我会认真考虑的。”

“医生，你真是坏心眼…”少女只能苦笑着面对男子一脸严肃的样子。

“这不是很实际吗，等你出院了就开始学跳舞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病房逐渐空了起来，春去冬来，周围的人以两三周的频率消失。对于少女来说，听见临终的人悲惨的呻吟，和除了滴液声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寂静，究竟哪种更令人心生绝望呢？少女自己只是凭借着为数不多的DVD度过今日而已。随着痛苦的时间流逝而没有改变的，恐怕只有少女戴上就不会取下的毛线帽和这些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DVD了吧。每天入睡的时候会想，是否会就这样一睡不醒呢？回过神来又是第二天的清晨了。窗外大雪漫天，少女转头看向冬阳。苍白得像是自己的脸，她想。少女只能躺下目视着单调的景色，出神地没有了时间的概念，仿佛连流云都变快了。阳光透过窗外的枝桠和树叶，落成的光束点缀在窗面，像是舞女踮起的脚尖，明暗交错的斑驳树影成了优美的舞姿。少女的面前出现了起舞的幻影。舞动的光影随着澄澈的长空，登上远山，是自由的。少女呆住了。仿佛看见了那幻影的嘴唇动了动，却蓦地听见自己的声音：“医生，我也有能够起舞的一天吗？在这样明朗的冬日？在你的面前？”产生这样的幻听，是对冬阳感到目眩的幻觉，还是少女自己内心的声音？

少女从回忆中抽身，在沉默中像是睡着一样慢慢闭上眼睛：

“医生，我已经十二岁了哦，可是十六岁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呢？”